藏东南冰川就在你伸手可及的距离
藏东南指自治区错那——朗县——工布江达——波密——察隅一线以南地区,包括亚东等,除少部分从事牧业外,大部分为从事农业的农民。农民也有少量牲畜。
卡钦冰川恢弘的冰帽在波密冬日暖阳下显得分外扎眼,土的浮尘下,是令人生畏的幽蓝。连气泡都不敢调皮,规规矩矩地被凝固在绿松石般的冰层里。垭口上,经幡猎猎作响,缜密细致的代替着他们的主人反复咏颂着敬畏和虔诚。
帕隆藏布江仔细收集着冰川的深寒,湍流而出,足令人神骨俱冷。白顶溪鸲觅得江中顽石歇脚,朱红色的翎羽慢慢沾满了冰川融水的细密珠子,然后汇成大珠,划过那抹暖色,又跌落进孔雀石一样的江水里。春节的藏东南,一切都在严冬的肃杀之气中复苏过来,冰川、桃花、江水、鸟儿、牧民……绿意开始弥漫,显示出大自然生生不息的力量。
米堆冰川,华美的威严
还没有进入米堆村,高耸入云的米堆冰川就给人难以名状的空间压迫感,高原尚且辽阔,也未化解这种险峻和迎面冲击的自然力量。庞大的念青唐古拉山系丝毫没有收敛威仪的意思,它和伯舒拉岭联手,在素有江南之称的波密筑起高达六千多米的深蓝屏风,让雪山下的米堆、米美两个藏族村寨看上去就像是被雪浪拍上岸的玄武岩石子儿。针叶、阔叶混交林在冰川强烈的光线反射中,只得到了一个个雕塑般的剪影。
冰川就在你伸手可及的距离
越野车在山路前止步,风化的砂岩勉强构建了通往冰川的小径,林子里并没有风,只有酒红朱雀偶尔会在枯枝上稍作打探。哗啦啦响起来的是冰舌末端塌方的砂岩层,调皮的岩羊在峭壁上探头探脑,弄出些声响引人驻足后,它们瞬时跳跃隐匿在山体的隙缝里。近乎垂直的山岩完全不是问题,冰川和岩壁是它们躲避天敌、繁衍生息的庇护所。而六千八百米的米堆冰川主峰上却是九霄龙吟惊天变,锋利陡峭的雪檐将狂风与暴雪撕扯成碎片,形成的雪浪在锯齿状的山脊上翻滚轰响,像是贸然冲进了大白鲨的双颚,猛然间又支离破碎,米堆冰川巨大的雪盆里,到处是雪崩遗留下的印痕,让人不寒而栗,感叹人力在自然面前的卑微。
垭口上,经幡猎猎作响,缜密细致的代替着他们的主人反复咏颂着敬畏和虔诚。
翻越三道冰川运动留下的终碛垅,终于来到冰湖前,薄薄的雪粒覆盖在冰层上,提供了良好的阻力,让行走变得不那么艰难。低海拔处的冰川被砂砾掩埋了大部,却依然可见那丝清澈却深不可测的幽蓝,像是翡翠的原石被削去了一角,显露出上等的颜色,摄人心魄,却冷得拒人千里。光线随时间迅速倾斜,冰川那份炫目,在日光被山体遮挡后逐渐转成冷峻的淡蓝,主峰也安静下来享受着峰顶一抹难得而短暂的暖意。